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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坦克猛地一抖，“咣”地一声巨响，一发九二炮弹直接击中坦克。鲁雪华只觉得眼前火光一闪，窥视孔里一片漆黑，什么也看不见。一股辛辣的硝烟钻进坦克里，鲁雪华顿时觉得嗓子、眼睛都火辣辣地难受。人如在惊涛骇
中，五脏被颠得搅成一团，恶心不已。好在九二步兵炮
速低、穿甲能力弱，M4坦克完好无恙，很快冲出浓烟和黑暗，继续前进。“过了几分钟，耳机里传出急促呼叫：‘老爷，注意，注意，敌人“
弹”出动！“弹”出动！’鲁雪华听得出來，那是27号先锋车车长刘仁轨的声音。
所有的战车乘员顿时觉得头皮发麻，神经立刻绷得紧紧的。
“
弹”是坦克兵们给
军“战车敢死队员”取的绰号。和“神风特攻队”、“回天鱼雷”一样，“弹”就是人反坦克炸弹。全都由最疯狂的军国主义分子组成，有士兵，也有下级军官，他们**上身，身上捆
手榴弹或者炸药包，不顾一切跑到坦克要害处，拉响炸药，跟坦克同归于尽。在缅甸战役，这些“弹”与英军作战时，疯狂炸毁英国坦克100多辆，全歼英国第七装甲旅。鲁雪华命令道：“各车注意，放慢车速，单号车向左警戒，双号车向右警戒，机
叉掩护，步兵跟上…”鲁雪华死死瞪着窥视孔，通过送话器指挥着坦克部队前进。突然，窥视孔里，出现了两个上身**、
炸药的日本“弹”，正从侧面悄悄接近先头坦克，鲁雪华不顾暗语，大喊：“仁轨小心！有‘弹’！机，11点方向，拦阻击！”机
手拼命地击，滚烫的子弹壳一个个溅落在鲁雪华脚下。但鲁雪华顾不得这些，双眼死死瞪着瞭望孔。一个鬼子“弹”被坦克机扫倒在地，但另一个鬼子“弹”还是疯狂地向“27号”坦克扑了上去。随着一声巨响，“27号”M5轻型坦克瘫痪了。“仁轨！快弃车！命令你弃车！”鲁雪华一遍遍大喊。
然而，沒有回音。
十几秒之后，一股烈焰“27号”车体突然
出，随即发生更大的爆炸，炮塔被崩出十几米，烈焰冲天～鲁雪华眼睛
怒火：“各车注意！M4坦克前出，M5坦克两翼保护，全速前进！榴霰弹，集中击。”榴霰弹是一种装有大量的弹丸的反人员炮弹，对有生力量杀伤巨大，但对装甲目标却沒有伤害，这样可以有效防止误伤。所有坦克都开足马力，炮管里连续
火焰和钢珠弹雨，向敌人阵地碾
过去。靠近敌人阵地，从瞭望孔看到，无数手雷从战壕中扔了过來，有的砸在车身，有的砸在舱盖上爆炸，坦克里充
金属响亮的撞击之声，鲁雪华感觉如同冰雹砸击车身一样。但M4坦克装甲较厚，鬼子的手雷对它不起作用。2
榴散弹突破战术果然奏效。敌人的“
弹”反扑暂时被压制住了。坦克群突破了第一道防线。鬼子被迫退缩到第二道防线，继续据守。鬼子第二道防线是在半山
，由三道战壕组成，坦克仰攻极不得力，鲁雪华不得不放慢速度，用火力掩护工兵填埋壕沟后才能缓慢前进。终于到了最后一道战壕前。但此时，夜
逐渐降临了。由于窥视孔视野狭小，视线模糊，晚上对坦克作战极其不利。如果不能突破鬼子防线，从侧面快速
入鬼子后方，这次坦克突袭也会失去意义，反而会成为鬼子“弹”的攻击目标。鲁雪华不
心急如焚。突然，耳机里传來呼叫：“老爷老爷！‘
弹’又上來了！”鲁雪华眼睛贴着窥视孔，借着击和爆炸的火光，看见左前方四五十米远的山坡上有人影在晃动，那是一群敌人。“机
叉击！”他命令道。各车机猛烈扫起來，前方人影随即散开，瞬间消失。突然，车顶上传來一声大喊：“小心！”
接着，头顶上就响起了“布伦”式机
那熟悉的点声。鲁雪华连忙转过潜望镜，只见从坦克右边的河沟里迅速钻出一个日本兵，手里握着一只竹竿，竹竿顶端缚着一只大大的炸药包。距离实在太近了，潜望镜中，清晰看到日本“弹”面色狰狞，脸扭歪了，幸好沒等他靠近坦克，“小四川”的机及时打断了他的双腿，最后一刻，“弹”拉响了炸药包，巨大的爆炸将坦克震得直晃。“好险！”鲁雪华不
出了一身冷汗。3
他打开舱盖，火光中，“小四川”面色漆黑，正在大口往外吐着血沫。
虽然刚才“
弹”爆炸的冲击波对坦克里面的鲁雪华伤害不大，但对血气
手术还未痊愈的“小四川”來说，爆炸的冲击波是致命的，他受了严重的内伤。“‘小四川’，快进入坦克。我马上让军医为你治疗！”鲁雪华就要将“小四川”拉入坦克中。
“小四川”艰难地摇了摇头：“长官！如果我们还这样不能突破，用不了多久，这些坦克会全部被鬼子“
弹”摧毁。当务之急，是要消灭当面鬼子，突破鬼子防线，进去，这样我们才能安全~”“我知道！等天一亮，我们就冲击~”
“來不及！夜晚是鬼子袭击我们的最好伪装。我有一个办法，渗入前沿，用曳光弹指示目标，坦克沿着目标冲击！”
鲁雪华心头一亮。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。
但问題是：谁去指示目标？那样，会完全暴
自己，会遭到鬼子疯狂反击，而且，夜间也极易被我方火力误伤。“我去！”“小四川”看出了鲁雪华的顾虑，“这里，我战斗经验最多。这么多场战打下來，我也杀敌无数，早够本了”，他从口袋里掏出四块被子弹打得变型的钢洋，将其中两块
在鲁雪华手上，另外两块再放入自己衣兜，轻松地笑了笑：“何况，我还有这样的护身符~”士兵们将
5匣曳光弹交给鲁雪华。鲁雪华再郑重到“小四川”手中：“我等着你回來，为你请功！”“小四川”跳下坦克，猫
前进，迅速消失的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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