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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19.1
 牢房上空, 是一片烟雾笼罩着的白梅林,梅林尽头,有一座辉煌而不失典雅的宫殿, 名养心殿。

 殿中, 许是因地龙烧得太热,依旧年轻貌美的皇太后文幼悯双颊略有红, 她听了眼前一名黑衣女子的禀报, 变得有些不安起来, 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,她越想, 便越是激动得全身颤抖。

 黑衣女子道:“主人,晏晨多少会些武功,只怕牢里那些乞儿都不是她的对手,还得好一番折腾。”

 文幼悯“豁”的一声站了起来,紧张道:“你不懂。她不过一介女子, 这些年来疏于练武, 挨不了多久。”她情绪微微缓了下来,“谷雨, 你懂那种感觉吗?慢慢的, 慢慢地身心疲惫, 坚持不住, 这里被人东摸一下,那里被人西掐一下,慢慢地被玷污, 逐渐地绝望。她现在下手下得狠,到时那些挨了她打的,糟蹋她时不是会下手更狠?”文幼悯说到这,忽然笑了起来,笑得头上簪钗颤,几近癫狂。

 谷雨没有说话,身为暗卫,只要听主人的话即可。

 “不!”文幼悯突然止住了笑,“你快去看看她!别让他们折腾死了。”文幼悯心跳快了起来,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,“带个药箱去,她要是受不住了便让她缓缓。她不能死…她不能死…”文幼悯一脸忧愁,喃喃自语,“她要是死了,我可怎么活啊?”她还有几十年的时间,她想晏晨好好地陪她。

 晏晨死了,有她女儿,可是折磨她的女儿,给她带来的安慰太少了呀。若是可以,她是不太想折磨她的女儿的。

 谷雨领命离开,文幼悯痴痴笑笑,只觉得生命像是圆了,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。

 夜渐深,文幼悯已熏香沐浴完毕,往日这个时辰,她该准备就寝了,可今躺上后,她却是兴奋得转辗反侧,难以入眠。很残忍吧,她本不应该看,可是此时此刻却很想亲眼看看,看看被他视如珍宝、时时刻刻放在心尖儿上的那个女人被一群最肮脏、最下的乞儿蹂-躏的下场!

 文幼悯起了身,吩咐贴身宫人为她梳妆打扮,她穿的是元礼承登基那她所穿的皇太后的凤袍,金碧辉煌,奢华耀眼,在烛火的映照下,她浑身上下金光闪闪,凤冠上的凤凰几乎展翅飞,富贵人,令宫人们不敢直视。

 装扮完毕,所有宫人退下,她持着一盏鎏金龙凤烛台,拖曳着长长的凤袍,缓缓下了地牢,傲慢优雅。

 地牢里,传来鄙不堪的息声,还有体碰撞的声音,文幼悯呼吸一滞,又迅速地跳动了起来,她突然有想喜极而泣的冲动,仿佛比自己受了元极帝怜爱的恩宠还要激动的感觉。

 她踏下最后一层石梯,地牢不甚明亮,因她的到来而生光。她看向了那间牢房,一群衣衫不整的乞儿正欺凌着一个四肢纤细的女子,女子身上的黑衣早已成了碎片散落一地,雪白的四肢也早已被糟蹋得青紫肮脏,女子毫无反抗能力,只偶尔哦几声。

 文幼悯默默地看着,她忽然又觉得心中哀伤了起来,心生一种疼痛。

 突然有乞儿注意到了她,见了她这身奢华耀眼的装扮登时吓了一大跳,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要磕头,连忙跪下唤了一声“娘娘”!

 乞儿们见了文幼悯,一个两个都受了不少惊吓,陆续停了下来,“扑通”跪倒一片,开始喊冤,“娘娘!救救我们啊!我们不是故意的,是有人我们的!”

 “嘘…”文幼悯用平素宽慰大朝子民的声音轻轻柔柔道,“给本宫安静下来。”

 她一身的华贵便足以镇他们了,所有乞儿都紧紧闭了口,不敢出声。

 文幼悯朝着另一间牢房里的暖暖走了过去,暖暖蹲在角落里,背对着他们,双手捂住耳朵,哭得肩膀搐着。

 “暖暖。”文幼悯柔柔唤了一声。

 暖暖停了哭,缓缓转过脸来,她哭得脸都红肿了,声音也沙哑,“你是谁?你是绑我们来的人是不是?你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

 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文幼悯喃喃自语,“我也不知道…或许是,恨你们吧。”

 “为什么!”暖暖激动哭喊,脸涨得通红,“我们又不认识你!”

 文幼悯缓缓朝她走去,轻语道:“你们不认识我,我却认识你们。”她声音轻轻缓缓,“你知道吗?我做你娘的替身,已经做了整整二十二年了啊!”她神色哀怨。

 她从小就爱慕他,可他却总是和晏晨出双入对,她羡慕得紧,可是又什么都做不了,他不会喜欢她的。当年“晏相之变”后,他太子之位差点不保,哪怕是后来亲自处斩了晏府一百多个人口,他的东宫之位仍是岌岌可危。

 这个时候,他需要一个娘家强大的太子妃,他选择了太师府。

 他首选的原本是她总能顾全大局的大姐文长懿,是啊,她从小就不显眼,他哪里会注意到她。她爹说要考虑的时候,她偷偷拦住了从他爹书房里出来的他,她第一次这般主动地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。

 他问她,“为什么?”

 她回道:“我想要荣华富贵。”她不能说他喜欢她,因为这样说,他就不会选择她了。

 “你已经有了。”

 “还不够。”

 “那你还要什么?”

 “举世无双的荣华富贵,成为大朝最尊贵的女人,让万民见我俯首。”

 她的贪心赤-,毫不遮掩。

 后来他说——除了荣华富贵,什么都不能给你,你也同意?

 她点头说可以,只要荣华富贵,我便能陪你一直演戏到老。

 这句话深得他心,他第一次打量着她,又说了一句,我不会碰你。

 她答,我不需要。

 二人就此成

 可是从她嫁给他半年后,群臣便开始因她无所出而进谏,劝他选秀纳四妃。

 强撑了半年后,他才开始与她商量,让她假怀孕,抱养一个近亲的孩子。她起了第一次野心。

 她温和礼貌道:“圣上,能给臣妾一个孩子吗?”

 见他脸色微变,她又从容不迫道:“臣妾若能有幸诞下麟儿,便是臣妾之福分。”

 他当时脸都黑了,没有回答。

 他考虑了足足三,这之后,开始让御医来给她调养身子,挑着最合适受孕的日子。御医建议连续七同房,他然大怒,最后只挑了她最容易受孕的一

 那一夜,她甚至不敢娇羞,可是也没什么好娇羞的,上烛光昏暗,都看不清各自的脸,她身上也衣裳齐整,只是穿着初嫁时带过来准备房的一条开档

 女医给她上了药,她便乖乖躺着等他来。

 他来了,一个字都没说,虽然上了药,可她还是疼得厉害,他停了数次,折腾得她周身颤抖,可她享受着这种几乎折磨死人的疼痛。

 到了最后,他拿幔掩住了她的脸,冲刺了起来,她将嘴咬破了,也不敢吭一声。他发出来的时候,他才碰了她,双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,力度之大几乎要掐碎她的肩骨,可是那一刻,她听他喊了一声“晨晨”,发自肺腑。

 她如冬日饮雪水,透心凉。

 他迅速地从她身上起来,可是一下便呕吐了一地,紧接着慌不择路地离开。

 她的泪打了脸上的幔,直到自己将近窒息,她才缓缓掀开了幔,她第一次感到辱。

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,她一次便怀上了,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战战兢兢,守护着她的孩儿呱呱坠地。

 她终于顺利地当上了母亲,生育了他的孩儿,她尽心尽力去教导他们的孩子,让承儿成为他所喜欢的样子。承儿的懂事聪慧,渐渐冲淡了那夜的辱,而承儿生得和他越来越像,也使得她倍感欣慰。他在人前一如既往地宠爱她,承儿也孝顺仁德,他们就像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。原来她以为可以这样一直下去,可是直到沉曦的出现!

 她容忍他,容忍他宠爱那个女人的儿子,容忍这个女人的儿子抢走了她承儿的心上人,可是她不能容忍她回来!她一回来,他便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所有,撇下了整个江山和他们母子二人,义无反顾地朝她奔去!她好恨啊!

 那不堪回首的二十年,使得文幼悯泪面,可是脸的脸也不足以打她厚重完美的妆容,她仍是那高贵端庄的皇太后。

 她流泪微笑,缓声对暖暖道:“他有多爱你们,本宫便有多恨你们。”

 她说完优雅地转身离开,犹如骄傲的孔雀一般,拖曳着长长的凤袍一步步傲慢地踏上石梯。

 众乞儿们看着她仿若步步生莲般的离开,大气不敢一口,却见那长长的凤袍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住了。

 紧接着,难以置信地一幕出现了,那上一刻还端庄傲慢的人儿下一刻立即戏剧地从石梯上飞了起来,往后凌到半空才重重地坠了下来,坠下后,整个人仍在地面上磨行了一阵,直到撞上尽头的墙面,可见其受到袭击的力度有多大。

 文幼悯吐了一口血,勉强爬坐起来,她头上沉重的凤冠已经坠落,几乎扯断了她的半头青丝,可饶是如此,她也无暇顾及,只震惊地看着缓缓从石梯上走下来的黑衣男子。

 这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,此时此刻阴沉得可怕,一种莫名的恐惧袭来,仿佛既然天塌地陷。

 文幼悯失魂落魄,不敢相信,可是随着他步步真实近,她整个人如坠炼狱。

 紧跟在他身后的,是面色一样阴沉的沉曦,和她的亲生孩儿——元礼承。从小到大,她都习惯了他敬爱仰慕的目光,可是现如今他的目光却变得极其陌生,像是看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,连着面容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。

 “主人。”一旁,一声沉着的女音惊醒了她,之前还痛哭涕的“暖暖”此时此刻已经镇定地单膝跪地,对着来人俯首。

 惊了一瞬,文幼悯下意识地看向了那具-着的女-体。

 作者有话要说:

 皇太后:本宫真是透心凉,身飞扬啊!

 沉粑粑:夫君救驾来迟,还望娘子恕罪。娘子,我演技还成不?

 沉麻麻:你装疯的样子没看到,要不再表演一次?托腮白眼。jpg M.ap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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