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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二章 偷香窃玉的好日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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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电光火石间,那人手中长剑已经一个反转,就要从腋下穿过,杀百里九一个出其不意的回马。听到诺雅叫喊,猛然被雷电击中一般,一个愣怔,扭头向着她这里转过头来,急切地搜寻。

 竟然忘了自己的危险处境,九死一生。

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,百里九手中长剑已经手而出,先发制人,直中那人肩头,血花飞溅。

 他的耳朵灵,分明听到那刺客口中吐出一个低闷急切的字:“诺!”

 百里九也是一怔,犹豫了一瞬间,那人已经拔下肩头长剑,向后疾掠数步,一个飞身,就没有了踪影。

 侍卫们吆喝着前去追捕,百里九担心皇上一行人安全,所以不敢穷追不舍,留下来警惕地摸查现场。

 整件事情发生前后,也不过只是须臾之间,人们惊骇半晌,方才缓过神来,齐声喝彩,瞬间犹如雷动!并且对这位出了名的子弟刮目相看。

 百里九不敢怠慢,先上前询问左贤王有无受伤。身后的文武百官也全都捏了一把汗,唯恐左贤王恼怒,趁机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。

 左贤王在京城这几,却与百里九好,又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子,没有那么多的官僚习气,不过淡然一笑,就将此事轻巧地翻了过去。

 轿撵重新整顿,继续前行,兴奋的人群昂澎湃地议论着适才的打斗,兴致更加高昂。

 百里九假作巡视,回头在人海里四处张望,他可以确定,适才那声提醒肯定是诺雅,她竟然也来了!

 那刺客在听到诺雅的声音以后,明显就是一怔,而且口而出的那个“诺”字,百里九认为就是诺雅的名字。

 那人是识得诺雅的!所以百里九在适才心念电转之间犹豫了片刻。他有些害怕,万一擒获了那人,牵连出诺雅,他怎么办?刺驾的罪名绝对可以牵连到任何一位相识之人,宁枉不纵。所以,百里九在那一刻,有了私心,身形滞了一滞,有意放走了刺客。

 三皇子的车驾从跟前过,伸过头来:“看什么呢,老九?”

 百里九俯下身子,一脸不正经的坏笑:“三哥今坐在车上可是憋屈了,你是不知道今街上多少百媚千娇的妞。”

 三皇子也抻着脖子看,奈何马车车厢低矮,哪里能看到后面人群,惋惜地叹一声:“无限风光在马背,今果真亏了。”

 两人猥琐地相视而笑。

 诺雅已经悄悄隐藏了身子,又是戴着面具,百里九遍寻不到,只能作罢,跟上队伍的行进,继续警惕四周。

 喧嚣涌过去,街上稍微清冷了一些,不再那样拥挤。四处仍旧还有巡查的侍卫,在搜寻逃跑刺客的踪迹。

 诺雅沿着远路返回,径直回了将军府。

 将军府笼罩在一片静谧的夜之中,虽然四处灯火璀璨,但是鸦雀无声,难言的清冷。

 诺雅坐在炉火跟前,将炭火拨旺,思绪翩跹,先是想今灯市之上那个神秘的黑衣人,又想起百里九挥剑敌时的沉稳冷静,意气风发,然后情不自地想自己来了将军府以后的点点滴滴。

 将军府的这几个月,是她所有的回忆,所以她只能翻腾出来,一点一点地晾晒,回味。尤其是与百里九斗嘴时气得抓狂的一幕幕,此时回忆起来,竟然也成了乐趣。

 吃喝足的泡泡在外屋一跃而起,兴奋地呜咽。诺雅呵斥了一声,它老实下来,悻悻地趴在地上。

 也不过只是一会儿,它又按捺不住,跑到门边,站立起来,用前爪拨动门上的门栓。

 院子里难道有人?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?

 诺雅起身,懒得出去,将窗子打开一点,向外张望。

 院子里空无一人。

 她心里多少有些失望,如今这个时辰,皇上观灯的车驾应该已经回宫了。左贤王不去追究今天刺杀一事,皇上也不该怪罪百里九。他如今应该是卸了皇差,陪秦宠儿与安若兮自在逍遥去了,现在一定正沐浴着绚丽烟火,含情脉脉地看着安若兮在灯谜会上出尽风头。虽然百里九告诉过她,不过只是逢场作戏,诺雅仍旧忍不住心里酸酸涩涩,滋味不好受。

 她叹口气,失望地放下窗子,泡泡从外面颠颠儿地跑进来,脖子上用红绳挂着一个光股腆着肚子的紫砂小和尚。诺雅狐疑地解下来,那是一个撒娃娃,她与百里九逛庙会的时候,曾经看到过,配着一套宜兴紫砂茶具出售。

 当时摊主曾现场演示,从冷水里取出来,然后一股热水从小和尚的头顶浇下去,他下身的小丁丁里就会有水柱出来,扬起一个圆润弧度,果真就像顽童撒一般。

 诺雅觉得稀罕,忍不住偷偷瞟了两眼,颇为喜欢。不过碍于那娃娃的丁、丁过于惟妙惟肖了一些,她放不下脸皮去买,唯恐被人嗤笑。

 她把那娃娃翻过来,背后刻了一行极小的字:“你看光了人家的身子,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
 一定是百里九,也只有他才会做这样没脸没皮的恶作剧!

 诺雅跑出去,四处张望,心里按捺不住的雀跃与兴奋。

 院子中央不知道是谁点燃了地花,一簇簇耀目的火树银花喧闹着绽放开,绚丽多彩,如梦如幻。

 然后,一只桐油火箭拖着红光,犹如流星一般从院子上空滑过,落至院中的大树上,瞬间引燃了一盏心形灯笼。然后火焰不灭,沿着引信继续蔓延,又是下一盏,次第亮起,不过片刻功夫,整棵树上就已经挂了红彤彤的心形灯笼,星星点点,似乎点燃了整个夜空的静谧。

 一人,站在树下,负手而立,寒凉的风将他的长发和衣角翩翩扬起,氤氲着喜庆的橘烛光笼罩着他的眉眼,诺雅看到飞扬入鬓的剑眉,波光潋滟的眸子。那眸子里倒影的转光影,好像是万家灯火攒聚的温情。

 那人冲着她微微勾,刹那间好像点燃了整个院子的璀璨,风尔雅,如临风玉树,气度翩然。

 诺雅的心“砰砰”直跳,这个比自己还要好看的男人,她每次见到都会有第一次的惊,而且如今的他褪去一层玩世不恭的散漫,望着自己的眸子清朗得就像天上的那轮皓月,在她心里洒落一地斑驳水银,轻轻地漾出水一样的温柔。

 “这么多七八糟的花样,只管去哄她们去,来找我做什么?”她心欢喜,却口是心非。

 “一了皇差就心急火燎地赶回来,给你一个惊喜,怎么,不喜欢吗?”他温润地笑,明明清凉如水,诺雅却在他的角感受到炽热的温度。

 “无事献殷勤,往往非即盗,不稀罕。”

 她心跳如兔,转身想逃,已经被百里九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了手腕,一个使力,就扯至怀里,紧紧地圈起来。

 “一嗔老和尚说‘花开方才至’,今百花争,荼蘼天下,的确是个偷香窃玉的好日子,”百里九在她耳边极魅惑地低声道:“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。”

 诺雅伸出胳膊慌乱地推拒他的膛,从脸到脚,无处不是火烧火燎。她觉得,好像自己还没有准备好。

 百里九忍耐了许久的情,就好像蓄势待发的弓箭,绷紧了自己的弦,已经刻不容缓。他俯下身子,焦渴而又贪婪地在诺雅的瓣之间辗转,就像荒漠中近乎奄奄一息的游民,猛然间闻到了绿洲的青草香,听到了泉水叮咚的妙响。疯狂地,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向着她的芬芳奔跑。

 诺雅的却又瞬间化作海市蜃楼,虚幻而又遥不可及。百里九的双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游弋,浑身的气力好像全都凝聚在那里,却又无处发,只能无可奈何地四处肆,带着灼热的温度。

 诺雅见到头顶之上,夜空之中,有烟花次第绽放,她的脑子也瞬间轰然作响,被引燃更为灿烂的火焰。心底奔涌的,碰撞的岩浆,也在那时薄而出,融化了她身上所有的傲骨。喉尖轻一声,然后软了,酥了,化了,整个人软绵绵地瘫软下去。

 百里九一把抱起她,踢开房门,泡泡也识趣,害羞地夹着尾巴躲出去,屋门在身后紧紧地合拢。

 诺雅害怕地紧闭着眸子,妖的海棠随着她的呼吸剧烈起伏,整个脖颈全都氤氲起胭脂的粉腻。

 有道是“月下看荼蘼,烛下看海棠”,香雾空蒙月转回廊,红烛摇曳下的海棠犹如初着细雨,妖娆开,百里九恨不能秉烛高烧,通宵贪看。

 他的手轻轻地挑起她的罗带,轻盈地就像江南三月的桃林春风,北寒冬里的鹅落雪,拂过她的心尖儿,温柔地漾开,带着的味道。

 就像,剥一棵春日里的小嫰葱,逐渐出水灵灵的白,百里九的眸子里瞬间搅动起暗汹涌,澎湃着的波有着骇人的、望,席卷过诺雅的玲珑与骄傲,留恋徘徊。

 诺雅是泼辣的,大胆的,她也曾经偷偷幻想过这样旎的场景,她觉得,自己应当是主动攻城略地的将军,指挥着千军万马,吹响号角,然后一鼓作气,将百里九肆意蹂躏践踏,零落尘埃。 M.aPO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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